一年过去了,我还没买到云南白药,麻烦支个
刚过去的5月16日,全国助残日。说个冷门一点的,是我吃小龙虾把智齿吃肿了的一周年纪念日。去年的5月后半月连着六月前半月,我在牙龈、溃疡、淋巴的痛感之间辗转,很长一段时间在饥饿和疼痛中走向割裂,对着食物不争气地淌眼泪。如果你了解广告学,你应该明白,让消费者对某件产品建立有效的品牌认知是非常重要的事情。而#云南白药#牙膏无疑是拿捏广告套路的品牌商,在我受智齿折磨的这一年中,它“解决口腔问题”的广告语几乎刻在我的DNA里,讳疾忌医久病成医的我满脑子都是:快逃,买云南白药!但是一年过去了,至今为止我还没用上一管云南白药。-期间我买了三管不同的牙膏,其中两管都是打着“治疗口腔问题”的广告,不清楚效用如何,溃疡该痛还得痛。买第一管时我去了超市,在挑选云南白药的过程中被导购员截胡,她诱使我买了另一个牌子的。上个月我怀着极强的目的性、坚定得几乎壮烈的心情直奔牙膏专区,拿起一管云南白药就要走,当身后导购员的声音响起时,我心一沉,心里知道,完了完了。嬢嬢叫住我说:妹儿,你有口腔问题吗?五分钟之后我将另一个牌子的牙膏丢进了我的小推车。这样的事情发生实在是略显畸形,嬢嬢总共也没说多少句话,无非是:妹儿,相信我嘛;我自己都在用;比云南白药好用多了……我耳根子软,意志不坚定,容易心软,且常常是在雄赳赳气昂昂目标坚定的前提下受干扰,然后做出有违初心的决定,尤其是在购物时。当屈臣氏阿姨一絮叨,我就能丢下手中的产品跟着她跑。我清楚我的缺陷,遇事时心里都在喊“糟了糟了”,自知心有不甘,还是颤抖着调换指着心仪产品的手指,偏离航线。我管这叫兰因絮果。四月的一个晚上,春风送暖,我拉着室友冲出寝室、长途跋涉,去校外买念了一天的奶昔。快走到校门口时,她很突然地来了一句:你不觉得晚上喝奶昔太腻了吗?我亲爱的朋友,因为这该死的简洁的一句话,我当日的梦想与轨迹全被毁了。当晚我喝了不加糖的柠檬水,又酸又涩,在回程的路上后悔得半死,被春风吹得像簌簌发抖的树叶。但偶尔,我也有坚守初心的时候,但好像又未得始终。在排在我前面所有的人都点了孜然口味的炸鸡锁骨时,我坚定地要了心心念念的香辣,后来越吃越乏味,只想着孜然的会不会更好吃。在专柜前选单盒的亮片眼影,难得屏蔽柜姐的话坚决选了不受推荐的那一款,后来每一次化妆时都在运用基本演绎法,诘问自己如果买了另一款,妆面完美度是不是能提一个档次。选大学时我力除异议,傲然拒绝我爸另一所学校的建议,我妈免费师范生的建议,怀着莫名其妙的一腔孤勇来到这里,半年后无数次夜晚,蹲在寝室外的阳台和朋友打电话,说如果去那所学校,条件会不会更好,如果报了免师生,压力是不是更小。我从来没有野心,也从来都是举棋不定,我是优柔寡断的君王,城池都快被攻破了还在挑骑红马还是白马。作家里我最喜欢三毛,读了无数遍的《撒哈拉沙漠》,这个疯女人就因为看了一张照片,感知到所谓的前世乡愁,雷厉风行就丢下不愁吃喝的优越日子,一头栽进黄沙里,她却几乎没有为那样枯燥艰难的生活泄气过。我是从小学就开始读三毛的,我甚至认为在我的精神层面启蒙阶段,这个疯女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对理想人生模式的构建,磨灭了我积极入世的心理和想法。从那时起我不止一次给爸妈说,我的理想就是写作、捡垃圾、去撒哈拉。目前为止我和三毛离得最近的一次,是捡了被室友误认成垃圾连着包装丢进垃圾桶的面包吃。我妈说,你是不可能过三毛的日子的。早之前我会竭力否认,我会说可能的,我就想过那样的日子。但是是的。我现在承认,即使给我一次驻扎撒哈拉的机会,我也是不敢去的。我不敢,就横着小时候那一颗心,说我吃不饱饭也不怕,以后就要专职搞写作,我甚至不敢给老板严肃保证我下个月能交够三篇稿。我不敢去兜底。要过怎样的人生,该做怎样的选择,怎样面对选择后的后果,现在的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。那些被劝阻后选择的,或一直坚持选择的东西,每一种选择带来的结果,我从来没有完全满意过。一直到现在,我都在努力学习怎么做决定,或者说,怎么去为我的决定兜底,做一个勇敢的担保人,清清楚楚地说: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、富裕或贫穷、健康或疾病、快乐或忧愁,我将永远爱着、珍惜着我的选择,对这样的结果忠实,直到永永远远。”当我能做到这些的时候,我再请大家吃小龙虾。如果你比我先想清楚,那就请我吃小龙虾。——作者:pinkforever(全网同名)一个主张温柔且酷的小破号,想和你一起做个不错的大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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